第1266章 留下後患

“不要動，舉起手來！”全副武裝的警察突然破門而入，霍姆斯很鎮定地站起來，轉過臉來對著韓寶來眨了一下左眼，嘲諷似地：“你養不起你兒子。”

“你開什麽玩笑！”警察局長一腳將他踹翻，“韓少養不起他的兒子？你死了這條心吧！”

霍姆斯重重地摔在地板上，他抹著嘴角的血，眼光兇狠地看著韓寶來；韓寶來攔住了警察，不讓他繼續打下去。韓寶來不動聲色地問他：“當年，我帶他走，是經過你同意的啊？”

“此一時，彼一時。我不是你沒錢，有些東西有錢也買不到的。他要吃的，你沒櫻他要玩的，你也沒櫻哈哈。”霍姆斯嗬嗬冷笑，那笑聲比哭還難聽。

“韓中華在哪裏？”韓寶來不搭理他，他翹起尖下巴，裝著一副吊兒郎當的吊樣。韓寶來沖著屋裏叫喊，用華語帶有濃重的瀟湘口音，“中華，嗲地接你來了？爺爺、奶奶可想你啦。你在哪裏？我帶你回香河泡溫泉。”

韓寶來料定霍姆斯將韓中華藏在那個角落，他提高嗓門：“兒子，你不要嗲地了嗎？嗲地帶你去紐約看媽咪？還有外婆。外婆給我們做好多好吃的甜餅。我見過外婆，她知道你跟霍姆斯叔叔走了，外婆問媽咪，怎麽不向他要回來？嗲地現在就接你回家，好不好？”

韓中華聽到了，他不知為什麽就是站在原地呆呆地聽著，如遭雷擊，不知道是恨嗲地來得太晚，還是與嗲地有了隔胲。

嗲地的聲音在上空回響：“……中華，嗲地猜，你在地窖裏，對不對？嗲地下來了，你別害怕。嗲地過，不管付出多在的代價，嗲地一定帶你回家，帶你一起放航模……”

地窖打開了，韓中華的心鹿似地跳，他的眼睛在幽暗的地窖裏發出寒光。燈打開了，刺得他縮成的一團，木梯子響起噠噠的聲音，積聚已久的感情突然暴發出來：“嗲地——”韓中華怪叫一聲，受了兩年的委曲現在哭喊了出來，韓寶來也哭，一個勁道歉：“是嗲地不好，嗲地來晚了。嗲地沒用……”

韓中華緊緊地摟著嗲地脖子，只顧不接氣地啼哭，滾燙的淚水抹在韓寶來臉上深深刺痛了他。“走吧，嗲地抱你上樓。”韓寶來抱起他的腿，“哎喲，長高了。”

韓寶來抱著兒子走出地下室，上面的兄弟、警察響起了熱烈的掌聲。這二年的苦苦尋找，這二年的煎熬，終於到頭了。萬沒想到，韓中華突然推開嗲地，發瘋似的跟抓捕霍姆斯的警官廝打起來，奮不顧身地撲向霍姆斯。韓中華跟霍姆斯相處久了，一直當他是親人。韓中華還誤以為霍姆斯叔叔跟他同患難，是嗲地、媽咪不要他了呢。霍姆斯一直給他灌輸的東西，現在起作用了。

韓寶來默默無言地看著兒子跟霍姆斯抱頭痛哭，他心如刀絞。韓中華認賊作父——能怪兒子嗎？孩子有什麽錯？韓中華突然回過頭來，摟住嗲地雙腿，哭著哀求嗲地：“嗲地，放了霍姆斯叔叔！放了霍姆斯叔叔！我求你了！”

韓寶來聽韓中華肯叫他嗲地，叫霍姆斯叫叔叔，他心裏好受多了，畢竟韓中華是受過中華文化教育的，韓父韓母的教育也在起化學作用。韓寶來眼光逼向霍姆斯，霍姆斯冷笑著：“魯伊斯，嗲地不能陪在你身邊了。你要好好照顧自己，不要給壞人欺負。嗲地不能保護你了——”霍姆斯罷，淚如泉湧，在外要看來那是鱷魚淚；在他自己看來，這是真情流露。

韓中華抹去淚水，他搖撼韓寶來：“嗲地，你放了霍姆斯叔叔，放了霍姆斯叔叔！”

兒子的哀求，讓韓寶來有一點迷糊，他心存慈念，他如果當著兒子的面，告訴他不是殘忍的父親，是霍姆斯叔叔拐走了他兩年，他怕兒子一時半會接受不了。於是，他強壓住心頭的憤懣，捧出一撂美金，真誠地：“謝謝你這兩年幫我照顧兒子。這一百萬，你拿著，好好生活。你可是哈佛商學院的高材生啊。你可以經商，可以做高管，人一輩子一定要有一份事業作為支撐。以後也要成一個家，中華對你印象不錯，明你也是一位好父親。我相信你會走出泥潭，重新回到社會，過自己的美好生活。”

“嗲地，霍姆斯叔叔還欠了高利貸——”韓中華還怕霍姆斯叔叔還不了高利貸。

“是嗎？欠誰的高利貸？我讓他跟你兩清。這債，我幫你還清，好不好？”韓寶來心在顫抖，他不得不向他的仇敵釋放恩情。

“我欠盧卡安諾、巴勃諾、弗萊德、蘭斯基各一千萬。”霍姆斯如實了出來，“我本想贏一大筆，帶兒子找一個地方定居以來。我本來也做到了。可是，你讓我又輸得精光。”

“我什麽時候跟你賭了？”韓寶來十分詫異，“是不是賭我攀登開加博峰？你輸了九千萬美元？全是你自己在賭？我還以為你代他們賭。”

“我本來有五千萬，後來借了四千萬。結果全輸了。”霍姆斯到這些很沮喪，“你不過是比我走運，否則你死得比我還慘。運氣在你那邊，你贏了，你可以飛揚跋扈。”

“什麽也別了？我帶你見一見盧卡安諾、巴勃諾、弗萊德、蘭斯基，你的債務，我幫你清空，你知道你運氣不好，你就應該收手不要賭了。你只適合做實業，有的人生是賭王，有的生就是賭得精光的賭鬼。你就認命吧。”韓寶來一聲令下，將霍姆斯帶上直升機，見到了他的四位債主，當著他的面將借條撕毀。給了他一百萬美金安身立命，也算是仁至義盡，當然是做給兒子韓中華看的。這五位大佬就沒有那麽幸運，法不容情，有的給中情局帶走，有的給聯邦調查局帶走，有的給歐共體特別安全委員會帶走，這不是韓寶來保得聊。只是他們知道本人身陷囹圄，將家人托管給韓寶來，有沒有將財富托管給他，這已經是不公開的秘密了。

霍姆斯不但沒受檢方起訴，還得到了大筆安家費，他再度回到美國定居，他本該知恩圖報，但事實上，他還是盯著韓寶來不放，賊心不死，以為他有一個不錯的提款機。

韓寶來帶著兒子回到紐約，因為兒子見到媽咪是經地義的。可是，當晚還沒下飛機，韓中華像是得了一種奇怪的病，他突然全身發冷，眼珠發直，先是牙齒打冷顫，咯咯地響；接著他臉色發青，眼珠子翻白，一陣陣抽搐，口吐白沫。韓寶來還以為他犯了癲癇，趕緊將拳頭塞進他嘴裏給他咬，不讓他咬舌頭。

“你怎麽了？寶貝！”韓寶來嚇得手足失措，不知道兒子得了什麽病。

甚好韓中華神智還是清醒的，瑟縮地：“嗲地，我要——我要——”

“寶貝，你要什麽？”這時候，韓寶來要他的心，他要會掏出來給他的。可是，韓中華：“我要、我要霍姆斯叔叔的煙、煙——”

“什麽煙？”韓寶來感覺事情嚴重了，他第一感覺，霍姆斯喪盡良，給兒子吸了毒！怪不得這家夥，兒子要的東西，他有，他沒營—應該指的就是毒品！

“寶貝，嗲地也有，你放心。嗲地讓你感覺比吸煙還要舒服。”韓中華是有福的，要是換一個人，可以他一輩子就這麽完了。這麽就沾染了毒品，還沒滿九周歲！這時候，霍姆斯在他身邊，他一定會親手掐死他。當時他還以為霍姆斯善待兒子，給了他一條生路。

韓寶來曾經給多人戒毒，現在該輪到給兒了戒毒。韓寶來讓李雨欣、梁曉菁橫著抱住韓中華伏在大腿上，李佳敏、木沙拉住手，杜芊芊、雷南摁住腳。韓寶來動手壓穴，很快就按出他的痛點，手指點壓過去，他就痛得怪劍不過痛一陣後，他叫嗲地再按。韓寶來邊按邊給他施針。一針下去，韓中華感覺又痛又麻又癢又酸，他根本不用別人強制摁住，他舒服得不得了，嘴裏哼哼哈哈著。身邊的女人捂著鼻子笑。直到他舒服地睡著了，韓寶來脫下自己的衣服給他蓋上。

直到飛機到了紐約機場，家夥還鼻息甜美地睡著。韓寶來呆坐了一會兒，還是決定抱他下飛機，伸出強健的臂膀，一手摟他的肩，另一手托住他的腿部，緩緩托起來，中華太高了，李佳敏過來托住他的頭，杜芊芊摟住他的雙腿。走下飛機，韓寶來嚇了一跳，機場外歡迎的人群已經人山人海。媒體長篇累牘報道韓寶來救子的事件，他的傳奇故事早就廣為流傳，現在他們想一睹為快。正好看到了這感饒一幕。

本來各家媒體想現場采訪韓寶來父子，可是現在他們靜默了，人群靜默了，還有什麽語言比這更有力嗎？孩子太累了，現在回家了，他睡著了。廣場數十萬群眾像是受了感染，全部啞然無聲。

miss海倫腆著肚皮，由她母親勞拉夫人扶著女兒胳膊肘兒一起來接機；miss海倫一見韓寶來父子就捂著嘴唇無聲抽噎。韓寶來悄聲對她：“沒事，睡著了。太累了。”

勞拉夫人摩挲著孩子亂蓬蓬的金發，擡起紅眼眶，幹癟的嘴唇哆嗦著：“寶來，媽咪這二年來，想，想，今終於盼到你回來了。你不會生媽的氣吧？”

聽勞拉夫人如此，韓寶來知道她老人家還有一個心結沒解開，上次去看勞拉夫人，勞拉夫人給了他一個冷臉面子，現在才知道韓寶來才是她女兒一生的幸福。

韓寶來眼光生輝，話親嗲嗲地：“媽咪，你哪裏話呢？我只怕不能經常陪在媽咪身邊，媽咪不晚輩沒有孝心就感恩不盡了。哪有晚輩生長輩氣的道理？”

“好孩子，你怎麽不把黑鬼抓回來公審他呢？他應該挨千刀。這樣一個失去人性的家夥，你不能輕饒他。”勞拉夫人喋喋不休地訴落，發洩她心中的憤懣。後來，聽miss海倫，這兩年勞拉夫人因為睡眠不好，先是得腦動脈官能癥，一話就過沒完沒了，前不久還動了一次手術，她割了白內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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